如何让恶势力犯罪集团首要分子认罪

　　——常熟市院高质高效办理苏州首起“软暴力”讨债恶势力

　　犯罪集团案件

　　【案情故事】

　　如果有人对闲来无事喜欢“小赌怡情”的你说“有个场子，很容易赢钱，要不要去玩儿”？你可能会说“想去，但是我没钱”。这时候对方又说“钱我来出，我相信你一定能赢，万一输了将来慢慢还”。面对这样的盛情你恐怕很难拒绝，于是你“笑纳”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殊不知一张罪恶的大网就此向你张开。

　　2017年6月，年轻的黄某某、唐某某、施某某就是这样被王某某、汪某某、姚某某等人“请”到了上海某地下赌场。显然，他们是不可能在这里赢到一分钱的，连赌两日之后，三名青年输掉了从王某某处借来的一百余万元，于是在王某某、汪某某及一干小弟的“亲切注视”之下，三名青年各自写下了共计150万元的欠条。

　　而这，仅仅是他们噩梦的开端。

　　所谓的“将来”毫无意外地被解释成为“一周”，“慢慢还”也变成了“马上还”，否则……

　　对于虽然家境殷实但也不是可以“予取予求”的青年来说，这无疑是一枚他们承受不了的“炸弹”，于是选择“销声匿迹”，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王某某、汪某某等人并不会因为债务人的“消失”而停止近乎疯狂的“讨债”行为。

　　从一开始三五人等赤裸上身在青年家中显露纹身滞留不走，逐渐发展成为聚集在青年家门口及经营场所门口播放哀乐、拉横幅、举牌子，再到后来径直闯入青年经营场所内拉闸断电、辱骂青年亲属及厂内职工，甚至趁无人之际毁经营场所玻璃、照明设施，在青年父母的办公室门口泼洒粪便，半夜在青年父母家中轮番敲门、红漆喷字等等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在2017年6月至9月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王某某等人，先后纠集十余人，多批次成规模地对青年的父母进行滋扰，甚至连青年已经单独成家的姐姐、尚未结婚的女友家都未能幸免……

　　猖狂至极的王某某等人，甚至对前来处警的公安民警叫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管得着吗？”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彼时扫黑除恶的大幕尚未拉开，对于“软暴力”在刑法中的定性仍存争议，常熟市公安局经与常熟市人民检察院会商，果断对王某某等恶势力犯罪集团涉嫌赌博、寻衅滋事一案立案侦查，涉案18名犯罪嫌疑人无一漏网。

　　而该恶势力犯罪集团首要分子王某某到案后，自恃长期“躲在幕后指挥，从不抛头露面”，不易被司法机关“抓到把柄”，抱着“不认罪就能逃避处罚”的侥幸心理，在侦查阶段、审查逮捕阶段多达二十次的讯问中，均否认全部犯罪事实。

　　【履职看点】

　　常熟市检察院公诉部门在案件审查中，充分利用我院和常熟市公安局建立起来的涉黑涉恶案件侦捕诉一体联动的办案机制，通过和公安机关实时沟通快速补侦等方式确保案件快速、高质量办结。

　　一是同步提前介入。在公安机关立案之后公诉部门即会同侦查监督部门同步提前介入，熟悉、了解案情，和公安机关办案组共同梳理事实和证据，在提前介入阶段就初步完成了对27起寻衅滋事事实的总结并制作了对照表，有效提高了审查起诉的效率，另外在提前介入阶段向公安机关发出补充完善证据的建议12条，引导公安机关补充证据17份，尤其是针对犯罪嫌疑人王某某始终拒不认罪的现状，提出了针对性的补证建议，公安机关调取了大量直接或者间接证实犯罪嫌疑人王某某地位和作用的主客观证据，基本完善了证据体系。

　　二是耐心释法说理。在全面梳理证据的基础上，针对被告人始终处于幕后指挥的现状，充分利用提前介入阶段要求公安机关调取、补充的相关证据，结合两高两部发布的司法解释和上级检察机关发布的规范性文件，通过长达4个小时的耐心地释法说理工作和政策宣传工作，最终使该恶势力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王某某在审查起诉阶段转变态度，认罪服法，进一步巩固了证据体系，也为下一步的开庭工作奠定了基础。

　　三是做到不枉不纵。虽然在提前介入阶段已经对事实和证据进行了多次梳理分析，但是在案件移送审查起诉之后，我们通过对公安机关移送的在案证据和陆续到案的其他嫌疑人的供述等证据材料进行反复多次地梳理，并和之前制作的对照表进行逐一校对，发现了遗漏的1起犯罪事实，并于2018年10月22日向常熟市人民法院追加起诉并获得判决支持，实现了在打击黑恶势力犯罪不枉不纵。

　　四是注重庭审效果。在案件起诉至法院之后，我院又根据案件特点组成了专业的出庭公诉团队，并制定了详实完备的出庭预案，在法庭上通过认真梳理、总结、分析证据，撰写并结合庭审情况前后8次修改完善了公诉意见，有理有据有节地指控犯罪，充分阐述了软暴力讨债之“恶”及其造成的恶劣的社会影响，确保了庭审的效果。

　　【社会影响】

　　本案的办理得到了受非法讨债滋扰的广大民营企业主和个人工商户的高度关注，检察机关从严从快从重打击处理王立前等恶势力犯罪集团的履职行为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拥护和坚定支持，通过本案的办理也从实践层面回应了“软暴力”也是暴力，司法机关对于“软暴力”滋事行为一样可以进行严厉打击的社会关切，取得了良好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据常熟市公安局统计，在本案办理之后，常熟市内因非法讨债引发的警情下降了30%，各公安派出所普遍反映讨债类警情数量下降、处警压力明显减轻。

　　【点评】

　　用对法治执着的信仰解释法律，揭开“软暴力”犯罪的神秘面纱，用铁杵磨针般的耐心释法说理，让怀有执念的嫌疑人认罪服法，用旗帜鲜明的态度和钢铁一般的执行力扫黑除恶，回应广大人民群众对于更高水平司法公正的诉求！